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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遗忘的“天才指挥家”“唐宝宝”舟舟,如今已40岁了

我们最熟悉的“唐宝宝”应该就是舟舟吧,1997年因为纪录片《舟舟的世界》爆红,他被称为“天才指挥家”,最高峰时一年演出168场。


现在舟舟已经40岁了,在公众视野中渐渐消失,演出也越来越少,只有78岁高龄的父亲一直陪伴照顾他……


“天才”舟舟


舟舟,原名胡一舟,出生于1978年的4月1日,1个月后,舟舟的父母被告知儿子患有21三体综合征,也就是唐氏综合征,这是上帝和他开的一个玩笑。


舟舟注定与普通孩子不同,从1到5的数数,学了两年都记不全,直到8岁才学会。舟舟的父亲是武汉交响乐团的低音提琴手,所以舟舟从小就泡在乐团。也许是经年累月的耳濡目染,也许是乐团成员们的善良配合,也许真的是上帝为舟舟打开了一扇窗,给了他音乐的天赋。



总之,舟舟终于在音乐中找到特殊的乐趣,并且为音乐指挥而着迷。当乐团演出的时候,他总是万分陶醉的和着乐队的演奏做出各种指挥动作,浑然忘我。


很快有导演发现了这个特殊的少年,便一路随行记录舟舟的生活拍成纪录片《舟舟的世界》,随着纪录片的播出,舟舟瞬间在全国人尽皆知。接着,便是一系列耀眼的光环笼罩过来。各地著名的乐团演出,官方的公益表演,与国内、香港、美国各界名人的合作都让舟舟的声名呈几何倍数远播。


从此,人们记住了有这么一位患有唐氏综合征的“天才指挥家”,人们同情在他身上所遭受的苦难,为他的命运扼腕叹息;同时,又感叹他能够凭借残缺的智力和身躯登上不凡的音乐高峰,为他的天才钦佩不已。


不过,就算舟舟的父母知道儿子后来的成就,也不会希望他是那个大众眼中所谓的“天才指挥家”,而宁愿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正常男孩吧。


质疑,是指挥还是表演?


2000年的中国,对于普通大众而言,大型室内交响乐的表演还十分高雅而陌生,乐团指挥更是神秘的存在。在这样的年代,残障的天才指挥家进入国家最高级别的乐团演出,官方媒体的大肆宣扬,舟舟本人明显的外形特征和专业的乐团演出形成的巨大反差。这一系列的画面带给观众们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,舟舟无疑是完全符合又超越了普通大众对于“天才而残缺”的想象。


可是,人们是真的在意那个“天才”舟舟,还是在意智力障碍和天才同时出现的矛盾统一?那个年代的人们是不会深究的,舟舟的存在本身就成为一种狂欢。


随着时间的推移,人们目光的流转,舟舟的演出机会越来越少,同时也有越来越多的质疑浮出水面。


知乎上有一个提问:舟舟的指挥到底是什么水平?许多与舟舟合作过的人来回答评论,而几乎所有的回答都指向一个事实:舟舟根本不懂指挥!


一位学音乐的作者认为,舟舟根本没有指挥的能力,指挥对于一个乐团来说不可或缺,乐团能把一首曲子排下来,需要指挥和乐手们用许许多多的时间和耐心,一点一点磨合,而这些事情舟舟是做不到的,只会在台上根据音乐的律动挥动双手的人,不叫指挥,也根本不发挥指挥的作用。


更多的作者直言舟舟那是一种表演,他指挥的乐团成员们会提前排练好,舟舟会起拍,会收拍,因此只需要开头看一下,结束看一下,中间看首席,一个乐团就可以愉快的演出几首曲子了。


还有一位作者说起舟舟的演出已经形成一套固定模式,其中有环节设计需要配合主持人讲述舟舟自己的悲惨经历,并且还要演唱《世上只有妈妈好》的歌曲,周周说不想唱,这个时候主持人把话筒拿下来了,回头表情很狰狞又严肃说在呵斥周周,就像训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,大概内容就是不唱晚上回去就受处罚!后来周周唱了一遍世上只有妈妈好……


舟舟对他造成的轰动并不了解,他的能力有限,只是被外力推到了前面,参与中或许也有快乐。


喧嚣过后,只有父爱如山


当舟舟身边的一切喧嚣都归于平静后,陪在他身边的,只有自己的父亲(舟舟的母亲已经于2006年得癌症去世)。


“舟舟已经不像小时候,在家听听音乐,摆弄CD也能待上一天,他需要朋友,需要艺术得而氛围,只有拿起手中那根指挥棒的时候,他才会高兴”。父亲胡厚培非常理解儿子,在舟舟热逐渐平息的这十来年,舟舟的父亲一直在为舟舟奔波,不断的换乐团,不断的投入金钱,不断的联系表演,只为了让舟舟能够多一点时间待在舞台上,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


但是好时光难再,从2010年开始演出一直走下坡路,曾经舟舟一年演出168场,如今却不足10场,其中的落差连舟舟自己也感受得到。


除了没有演出,更大的危险在于因为基因的缺陷出现的各种疾病。2013年,舟舟就曾在演出之前滑膜炎发作而站不起来,但是舟舟依然要表演,最后他坐在舞台上完成了演出。舟舟的父亲曾说儿子已经患上滑膜炎、风湿和类风湿性关节炎,严重的时候连走路都困难。去年,舟舟肺上长了恶性肿瘤,经过9个多月的治疗,奇迹般的恢复了。


对于未来,这位78岁的老父亲也担忧走后,谁来照顾他?他说:我的有效活动时间还有5年,尽力吧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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